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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a ciao【莓中心,微布莓】

给噶爹@中村噶瑞。 美画写的不可回收垃圾。意识流文章,路人视角的莓中心。有轻微布莓倾向。

原画指路→噶爹美画!!必看!!! 都请去看。是神作。




Mi seppellire lassù in montagna,  

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Sotto l'ombra di un bel fiore,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E le genti che passeranno,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

Mi diranno: "Che bel fior",  

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Bella ciao》

  

【1】

  我遇见我的那位朋友潘纳科达·福葛,大概是在三个月前的某个傍晚。

  听说意大利的临海地区多是礁石地,所以我很为自己脚下沙砾细腻、独属那不勒斯的美丽海滩而自豪,虽然我只是一个不如何富裕的乡村渔夫。

  也正是如此,当我看见黄昏中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年轻人时内心无比惊讶。这里的渔业发达,我虽成不了富翁但是养家糊口也不太难,偶尔还能给我心爱的姑娘买上一大束新鲜的花。但发达的渔业并不意味着这里是游人无数的著名旅游地,这个站在海边,身上穿着只有城里年轻人才会穿着的时髦西服的男人,实在是太过格格不入。

  “晚上好,请问您是哪位?来这里是找什么人吗?马上要入夜了,海水涨潮可不安全……”我于是上前询问。

  他听见我的声音转过了头。银发被海风吹乱披散在他的脸上,出乎我的意料,那张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稚嫩,分明还是个少年模样。他海水一样淡色的眼睛注视着我,带着点迷茫,更多的是不应属于他外表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淡漠。

  被他的眼光盯住使我有一瞬间的分神。他的脸白皙且光滑,五官也端正又精致,美貌甚至胜于我心爱多年的女孩。

  “快要涨潮了,很危险,现在不该是停留在海边的时候。”我回过神来再次提醒他。

  美少年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带,不仅没有听从我的话往回走,还更向前了几部。海水瞬间没过他一看就不便宜的皮鞋。

  “你是渔夫吗?”他问我,一股浓浓的酒气铺面而来,好吧,看起来我遇上的是个醉汉少年。

  “对,我在这儿打鱼,但今天已经收工了,”我向他扬了扬手里的尼龙网,“你要买鱼?我可以给你一些,你快离开这里吧,我从小打鱼,每年葬身于海里的人数量非常可观,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

  “葬身海里吗……”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海……”

  “如果能死于这大海中,或许会是个美好的死亡吧。”

  “那可不是,”我拼命摇头,准备出手把他拉回来,“当我的渔网第一次捞上来泡的鼓胀的人尸体的时候,我吐的昏天黑地,也吓得不轻——好在后面这样的场面也没经历过几次了,感谢上帝!好好活着吧,别想投海什么的……总之,活着就是好事。我看你喝的不清醒了,快回来吧,一会儿真被海水卷走了可就糟糕了……”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一直冷漠的脸上竟露出了微微的笑。

  “你说话真有意思。如果有机会,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当然没问题。现在就是个好机会,不是吗?”我拽住他纤细的手腕,他并没有拒绝,乖顺的跟着我离开翻卷着淡黄色泡沫的海水。

  “我叫比安奇,【Bianchi,意大利语,意为白发的】你呢?”

  “你要是比安奇,那我就是里奇【Ricci意大利语,意为卷发的】。”我没好气地用另一只手拽拽自己打卷的浅褐色头发。

  少年在我身后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我叫埃奇奥·马库斯,朋友,如果是友人之间,就没有开名字玩笑的意思了吧?”我转向他说道。

  “我叫福葛,”于是他回答,“潘纳科达·福葛,亲爱的朋友。”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2】

  我的朋友,潘纳科达·福葛此人,至少就我所认为,是个奇怪的男性。他时常来到海边,有时候端着大沓的文件坐在我的渔船里翻看,有时候靠着海边的礁石摆弄着老渔夫们吹奏船歌的口琴,有的时候就只是像最初一样,站在海浪中眺望远方,任凭海水打湿那一看就名贵的西装。我们虽说是朋友,但在这段时间里极少交谈,我询问过福葛他来这里的理由,但是他只回答说,“我喜欢大海,仅此而已。”但是你来这里的频率对于一个城里人来说实在是过高了些,我忍住这句话。虽然我不是好奇心过度旺盛的人,不打算追着这个谜团重重的少年问东问西,但是完全不想过问他的故事也是不可能的。我设想过他的身份,譬如与远渡重洋的恋人相隔的贵族少年,从小背井离乡的异族王子……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我这些想法定要笑掉大牙了。不过即使内心中给他套上如此多离奇身份,但我从不开口将想法告知他。福葛曾经说过他欣赏我这样朴实贴心的性格,但我深知并非如此。我只是畏惧他的眼神——他眺望海洋的眼神,鲸的眼神。

  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关于我祖父的故事,我的祖父曾经是个优秀的水手,他在如我一般大时曾在一艘捕鲸船上工作。一次,他们盯上了一头巨大的鲸鱼,于是费了整整一星期去捕猎那头巨大的鲸,最后,他们成功了。但意外的是,他们在捕获那头鲸的之后,水面突然露出了一头年轻的鲸,不知道他是巨鲸的同伴还是幼子,不过他的体型太小,于是水手们放弃了捕猎他。年轻的鲸一直注视着人类分解巨鲸的身影,直到船只渐行渐远,他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几天之后,我的祖父和他的同伴们在最近的港口上岸,港口的沙滩上赫然陈尸着一头瘦弱的鲸。“肯定是那头鲸,”据说我的祖父这样说,“肯定是他。他是大海孕育的生灵,但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绝望的眼神,是那样拒绝海洋拒绝生命的眼神,他失去的是信仰,所以他拒绝了海洋。”在祖父得知死去的鲸是自己搁浅在沙滩上死去之后,他辞去了现在的工作,选择回到家乡成为最普通的渔夫。我只是从我的父亲口中听到过这个故事,并未亲自看过鲸 的眼神,但是,潘纳科特·福葛的眼神无数次让我想起这个故事,让我想起那头选择了拒绝海洋的鲸。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福葛也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命运为当下所铺好的路罢了。  


【3】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就和福葛相当熟络了,虽然这也是因为他三天两头就来到这里缘故。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说着这个奇特少年的事情,我心爱的姑娘伊莲娜便恳求见见这位潘纳克特·福葛,我便跟我的朋友说了此事。我本来以为以福葛的性格他断然会拒绝,但意外的是他欣然应允,并且在那天带了一大束花送给伊莲娜。不得不说我非常妒忌,潘纳克特·福葛凭借着俊朗的外型和优雅的谈吐轻易的在几十分钟内就俘获了伊莲娜,甚至在他夸她和现今正当红的女星多莉施·乌纳一样美丽动人的时候露出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娇羞笑容。

  大受欢迎的福葛,甚至连带着我都被心满意足的伊莲娜招待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我们这是贫穷的村子,小伙子,你让我们见识到了城市的不同。在那之前我们还不曾这么了解城里人!”席间,伊莲娜的老父亲老约翰感慨说。“父亲!我看你是又喝多了,前几年您不是还托了布加拉提先生的福气在城里待了好几年吗?”

  “啊……哦,是啊,你说布加拉提家的儿子?对啊……老糊涂了……”

  “布加拉提?”一直沉默的福葛突然开口,他的神色变得很古怪。“是我们这的一家人,家里的父亲跟我父亲是老相识了,儿子长得英俊也很帅气……叫什么来着!”伊莲娜回忆道。

  “那家的儿子啊……你说的是布鲁诺吧!那小子一眨眼就那么大了……”老约翰醉醺醺地接话。

  “哦,是的。不过在他父亲过世之后他就去城里谋生了,我父亲前几年腿脚好的时候在城里开了鱼店,听说受了人家很多照顾呢。”“啊,是有这么回事,你们说神不神奇,当时那街上乱得很,到处都有流氓抢劫勒索的,唯有我们店,那些混混看见都绕着走!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做的……”

  “这听着就是他的风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缄默不言的福葛突然开口道,我觉得他似乎脸色发白,一直得体的笑容看起来也勉强了很多,于是我轻轻问他“你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我亲爱的朋友,你没事吗?”

  我的朋友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你认识那个布鲁诺小子?”老约翰说。

  “不,我们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只是这样。就只有这样。”

  “他最近怎么样?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有好一段日子都没回来了,那臭小子,你要是还能见到他,就告诉他我们这些叔伯还等着他回来看看呢!”

  “我会的。如果……我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

  在告别之后,福葛提出想和我去走走。“我们去海边散个步如何,我的朋友?”

  我自然答应了。每天在海边度过短暂的一段时间已经成了我和福葛默契的约定了。于是我们并排向海岸走去。

  “你知道吗,福葛,”傍晚的海水有些凉意,微微刺激着我的脚踝,“渔民也是大海孕育的生灵。我们死后也会选择回归大海。”

  “很多渔民会把骨灰分出一部分或者全部撒进海里。”

  我看着我那朋友镀上霞光的银发和侧脸,突然脱口而出。有那么一瞬间,我自己也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开口,要说些什么,要前往哪里,要停在何方……人的大脑在一瞬间就能想到这些事情。

  潘纳科达·福葛停下脚步。海风吹起他的头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见他的反应。然而许久,他回过了头。那张惊为天人的美少年的脸上露出了那样的神色——

  嘴角似笑非笑,眉梢黯然神伤,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空洞的望向我,或许穿过我的身体望向更远。

  ——那 是 鲸 的 眼 神。

  放弃了海洋的,鲸。

  “我该离开了,”福葛先开口。“再见,亲爱的埃齐奥,我的朋友。”

  “你要去哪?福葛?”我问他,我觉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担心,朋友,不会是大海的。”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向远方走去。

  我没有与他道别,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与他道别。

  也是最后一次。

 

【4】

  我的故事结束了。

  自从那次分别之后,福葛再也没有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有时候我想起我的这位朋友和他鲸一样的眼神,就会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渔网,或许是在期盼从海里捞到的是我朋友那美丽的苍白的,被死气环绕的脸。我相信即使他在那里出现也并不意外。我也数次于黄昏在沙滩上闲逛,但是并没有鲸鱼或者美少年的尸体在这平和的沙滩上被海水推上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许多我的同龄人纷纷去往城里闯荡,而我选择了继续做一名平常的渔夫。

  有时在梦中,我还是会梦到那对紫色的空洞的眼眸,在那天傍晚平静的决定了命运。

  我再也没见过我的朋友潘纳科达·福葛。

END.

————————————————————————————————

      中间有几段是在发病状态下写的所以胡言乱语,但是事后我觉得没必要改掉所以保留了,所以请原谅语序混乱的问题,日后我会尝试能不能改掉【目前水平不够】


        故事是开放式结局。海就我构思的来说是正剧里的布加拉提和耻烟的乔鲁诺,两个领袖就像海一样包容福葛,但是福葛本人在第一次拒绝了布加拉提,而他对布加拉提的死亡充满悔恨,于是他在犹豫要不要拒绝第二次被包容的机会【私设发生在两段故事之间的事情,私设私设跟噶爹作品无关!】,如果读者朋友觉得他要回去,那么就是耻烟的故事啦。不要的话就是福葛选择葬身大海。

最后总结一句:噶爹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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